可惜年纪确实太大了,到晚年也在操劳规划改革开放,没能撑过来,不能亲眼见到今晚的场景,想来他自己也是遗憾的。
今年年初去世时候,播音员在电台和电视上哀声宣告,一遍又一遍,几百座城市里,哀乐一刻不停,公共汽车全都披着白花和黑色丝带。
香港的三十八个地铁站,哀乐持续十分钟,一列火车正从香港九龙出发驶往羊城,路过一片盛开的桃花林时候,忽然汽笛长鸣,为他送行。
邓公的墓地选在大海里,葬礼在天上举行。
大概是早年在法兰西公共和国留学时候,学会了点浪漫,死后也要无拘无束潇洒一次,决定不留下任何东西,将骨灰用飞机撒向大海。
韩宣没接到消息,直到他去世后,才看见这位老人第八次登上《时代》周刊,可惜是关于他去世的特别报道,克林顿总统罕见地发表评价,称:“是邓将华夏带入世界。”
家里还悬挂着那位老人送的书法,虽然没有真正见过面,可“炎黄子孙”这四个字,足以将他想对韩宣说的所有话,全都包含在里面,无论走到世界哪个角落,记得自己来自哪就够了。
跟着众人鼓掌,欢迎他的家人,掌声中蕴含着对邓公的敬意,久久不息……
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柬埔寨的公主、摩洛哥的王妃、法国的财政大臣、日本的内阁总理大臣等等,全都到场。
韩宣收到一大堆名片,也给出一大堆,今晚总共有四千多位嘉宾,港澳两地有权有势的人几乎都来了,七百多家报社来了数千位记者。
站在窗边往外看,能看见有趣的一幕,香港最牛的十张车牌排成一列,最旁边是港督彭定康的车,然是数字一到九按顺序排好,好像提前商量好了一般,正有记者忙着拍照。
当中有五辆劳斯莱斯、两辆宾利,可见hans汽车公司对超豪华轿车的垄断有多厉害。
意外发现一位白人少女,哭得梨花带雨,捂住嘴尽量不发出声音,韩宣很绅士地凑过去,问她说:“你怎么了,小姐?”
对方看看韩宣,抬起头才发现她是下午见过的彭定康港督的大女儿,回答说:“我……我……我今晚就要走了!我的朋友她们都在这里,我的男朋友也在……但我父亲不允许我继续留在这……”
说话声音呜呜咽咽,像是嘴里衔着条大鲶鱼。
韩宣差点没听清,弄明白原因后很是头疼,自己不会安慰人,招招手叫来逗弄胖丁的两位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