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挑眉,看着这态度极为温和的王修远,那脸上挂着的笑意让他不大喜欢。
背后窜上温暖的触感,一只大手贴在了虞玓的背脊上,像是宽慰,又像是在安抚。虞玓敛住情绪,淡淡地说道:“自当是听从王世兄。”
等王修远带着那几个族兄弟远去后,杜荷才啧啧称奇地靠近,“他虽然看着宽厚,却不是这么好的脾性。你们方才提及到的王延休到底是何人?”
虞玓摇头,“他是我往日在石城县的经学博士,当初离开县城时他曾与我一封书信,说是长安后若有事可去拜访。我后来曾去安仁坊,那户人家已经搬走了。”
故而阴差阳错间,他还未曾与夫子书信中所提及到的人家碰面。
只没想到,经学博士竟会是太原王氏的人。
杜荷道:“这却也是孽缘。”他边与虞玓说着话,边下意识往虞玓的身后看去。
虞玓平静地说道:“你再多看几遍,就更容易暴露了。”
杜荷猛地扭回来头,声音近乎是从牙齿里面憋出来的,“你怎能如此淡定?”
他还得是确保现在这个距离,太子殿下一定不会听到他的话,才敢这么轻声编排。
虞玓言辞淡漠,听起来毫无情绪,“为何要担忧?太子殿下难不成是什么吃人的猛兽变成?纵然他确实是身份尊贵,拥有无上的权势。可好歹殿下也是讲道理的,只不过是举手投足间的事情,纵是有些过错,难道也至于掉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