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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千丝万缕,透由诸多的世家层层联系在一处,哪怕是圣人所依仗的关陇贵族,在面对山东士族这矜贵名头,仍然宛如从骨子里矮了一层般。

虞玓语气薄凉,“自己硬不得骨头,就莫怪旁人会低看一眼。”他这话不知是在讥讽方才的王氏,还是在嘲讽这惯常所见的事态。

杜荷分明是杜家子孙,方才与那王家兄弟交锋时,也隐有让步之举。

这又何尝不是对这种规则的默许?

虞玓眼见太子毫无要离开的打算,只能请他一同回去原来的位子坐着。席位上的小壶滚烫,边上多了一盅菊花茶来。在两卷诗集的旁边,还多了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

虞玓挑眉,倒是随手把原本茶水换了,再沏了这菊花茶来。

淡淡的花香味缭绕,虞玓把茶盏推到太子身前,一手倒是开始给那砚台加了水,慢吞吞研磨起墨来。

太子轻笑出声,那仍旧戴着风帽的面容只露出白皙的下半张脸来,“突然有了灵感?”

虞玓模糊地支吾应了声。

纵是这作诗对对子写文章,若是碰上那激情灵感勃发时,自然有源源不绝的文字流淌自笔下。这确是不可多得的机遇,虞玓磨了一缸墨水出来时,便看到桌案上已然铺好了纸张,右上角摆着的纸镇看起来如此熟悉,就宛如刚刚从太子身上解下来的玉佩一般。

虞玓幽幽地望了一眼正在闲散看书的太子殿下,只感觉今日这位就像是出宫散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