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悟了,大郎的意思是今夜莫要进去打扰他。
夜色深沉,月色淡薄,落得庭院都遍布了清透的莹白。在那清幽的月光中,虞陟的屋舍难得还亮着烛光,那温暖的光芒与屋舍内的火热相得益彰。
顷刻,屋舍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虞陟尽管面带红光,双膝盘坐在床榻上,目光炯炯盯着避火图的同时,却忍不住想吐槽虞玓……那小子难道坐禅了吗?
分明是应当热情的时候,虞陟因着这走偏的思绪开始神游天外起来。
太小了还不开窍?
啪嗒——
床头燃烧的蜡烛流下烛泪。
虞陟默默钻研到了天明,在第二天睁着一双兔子眼被房夫人问了好几声,完全不敢探头回答。
今日是旬休,虞玓难得睡晚些才爬起来。
窗外鸟鸣,清脆的响动让虞玓出神听了好一会,这才起身换衣梳洗,外头有扶柳来候。他听到扶柳的声音,这才想起今日清晨白霜怕是回家去去了。
虞玓强让她每月至少能在家中待十日,故而每隔几日她都会回家去看看。
“扶柳,通知厨房,下午不必准备。”
虞玓下午已经有约了。
扶柳记下此事,端来了早食,都是些清淡粥菜。
早食后,虞玓在书房检查了两位账房先生送来的账簿,他们是专门请来负责查账的。两位账房先生不隶属任何的店铺,只每月盘算完各店铺的账簿情况后再来和虞玓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