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着眼,懒散地说道,“说。”
“刘飒所言为确,有部分缺失。四年前已经有人联系过王仁,一年后他拥有子嗣。”
悄然现身的暗卫匍匐着,其沙哑的语句简洁明了。
李承乾嗤笑了声,狭长的眼眸满是薄凉,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他的手指慢吞吞地握紧再松开,“子嗣。”他玩味地咀嚼这个词语,微敛着眉,俊秀温柔的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正好,全送去与他相见吧。”
爹娘妻儿一家团聚,想必王仁会很感激。
“诺!”
…
夏日炎炎,长安大街的高温让那蝉鸣都显得恹恹,东西市做生意的商人有些惆怅。这夏意虽妙,然温度太高,这生意也当真不好做。
在那平康坊内,却是片片凉意。
各处可见的冰块盆摆放着,精致的屏风后或许就是累着的冰山,那穿堂的风带来舒适的凉意,丝毫不被外头灼热的温度侵蚀。那来往走动的侍奴皆是面容姣好之辈,低声细语间也自有姿态,从容不迫。
有那大堂中,纱幔竹席隔开各自的席位,席间偶尔的细碎言语被琴瑟覆盖,少有为外人闻。
“来都来了,就别露出这样的冷脸。”韦常端着酒盏把玩,那模样看起来有点无奈,有种欠债的感觉。他眉梢分明还带有惯常的矜傲,却又莫名其妙矮了虞玓一头。
虞玓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一贯是这个模样。”
韦常忍不住瞅了瞅他的脸色,“分明就是有点生气。”他嘀咕了一句后,把杯盏从左手换到右手,“我也不骗你,确实是有事商量。你还记得程处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