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骑马,有人坐车,更多的是步行缓缓,坠在队尾排行。
虞玓在还未靠近队列时,就已经自马车下来,取了大氅与食盒一同与人排队去。守在马车上的白霜焦急地望着虞玓的身影消失在乌泱泱的人潮中,再望不到踪迹。
徐庆劝了一句,“白霜,郎君定然是没事的。现在不过是入门检查,待时辰到了紧张却也是不迟。”
扶柳听完徐庆的话,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还是切莫说话了,这简直是在白霜姐姐心中上插刀。什么烂嘴皮子也敢在这时候出头,别让我撕了你的嘴。”
白霜听着他们的对话,紧张的神色总算忍不住松了松,“去岁也没这么多人,现下看着这前后的模样,少说也得千把人。”
扶柳脆生生地说道:“谁说不是呢?听说是因为改制了的缘故,老天保佑今岁郎君顺顺利利。”听说光是考试就要考三场,可当真是折腾。
这厢白霜与扶柳正在殷殷切切着虞玓的情况,那边虞玓好不容易检查合适进了门去,领了令牌沿着路走,食盒被翻得有些杂乱不说,就连衣裳也被细细查过。
虞玓若有所思,但从这些胥令卫兵的搜查来看,那些矜傲自持的学子或许也难以忍受。不过这也是为了避免夹带所采取的措施,就在虞玓入门后不久,就有个被翻出来在肚皮默写蝇头小字的学子被硬拖了出去,有了作弊的名头,怕是科举的门路自此断绝。
他低头看了眼手头的小木牌,在考场两廊往左走了数步,于那露天的庑下寻到了自己的位置。简陋的一桌一席,考生与考生间都隔着一臂有余的距离,纵然是横过身子都看不得对方的答案。
虞玓跪坐下来,把篮子的上层掀开,把底下的笔墨纸砚等物一一取出来摆放在桌面上,待他把镇纸搁在右上角的时候,正听到坐在他后头的考生窃窃私语念叨着什么,听久了竟然还能听出来几句……全是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