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血红色的斜阳拖长着暗影,残留的光辉在屋檐恋恋不舍,被逐渐掩盖的黑暗所侵吞。飒飒作响的寒风中,一道身影踱步从抄手游廊走到淌着光的庭院中。
方田间守在院中已久。
虞玓穿着大氅,两手揣在袖中端得是老神在在,眉峰染了寒意,“在这里等我许久了。”
“郎君不能去。”
方田间严肃着脸色说道,当然要从他胡子拉碴的脸上看出神情变化着实是在为难,可他毫不相让的态度确实是展露着他抗拒的态度。
“你是基于哪种态度来同我说话?”虞玓慢吞吞地说道,他的嗓音带着低沉的冷冽,度过了少年的变化后,甚至带了点沙沙的凉意。
方田间往前走了一大步,认真地说道:“若是您现在前往龙岩,必定是自投罗网!郎君切莫……”
“谁和你说我要去龙岩了?”虞玓斜睨了他一眼,敛着衣襟说道,“我只不过出去走走,你就有如此猜想。哪一日我在外头过夜,你岂不是要担忧我连夜逃跑?”
方田间摸了下脑袋,“您没打算去龙岩,为什么出门一趟把那把槍带走了?”
槍,就是那把奇怪武器的名字。
虞玓平静地说道:“我找了处偏僻的地方试了一下威力。”
方田间蹙眉,这把槍的威力如何他们是尝试过一二,不过郎君这么说,他也无法。甚至在他看来,郎君必定还是有别样的心思。这让方田间有些担忧一个看不住人就给跑没了。
虞玓从怀里掏出那把槍塞给方田间,迈步进了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