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误会了,景王只是太想与你叙旧了,景王是我们的贵客,王妃理当照顾一些。”
“哦?”金在中挑起眉,声音中说不出的嘲弄,“景王殿下知道自己是客人就好,反客为主毕竟是不礼貌的。”他说着,就对郑允逸颔一颔首,兀自转身进了马车。
吃过一次亏,他不会傻到再吃一次。
马上的元冽居高临下地看着金在中进了马车,冷冷地哼了一声。
郑允逸见状笑道:“景王何必心急,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囊中物了。”
元冽看了他一眼,冷然道:“最好是这样,你要知道,我这个表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领教过几次。”郑允逸语气带着玩笑,唇畔却是不易察觉的阴冷——
金在中,三日后你便不会再有机会如此嚣张了。
夜晚,灯火如豆,金在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里,《左传》正翻开前几页,摊在红木案上,那一页,正好讲到《郑伯克段于鄢》。
“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子姑待之……”金在中看着右手中的一张纸条出神,那是郑允浩的飞鸽传书,是在知晓郑允逸被立为太子之后他寄给他的,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子姑待之”。
那是《郑伯克段于鄢》中的一句话,郑庄公的弟弟共叔段仗着其母武姜的偏爱,不断地逾制,挑衅郑庄公,最后还妄图夺取其国君之位,而郑庄公在开始时就一直纵容他,直到他举兵起事,才一举歼灭,将其赶出了郑国。
金在中之前隐隐已猜到郑允浩的意图,现在收到他的这句话,便更肯定他的意思了——他想等郑允逸犯下弥天大罪之时,再将其一举歼灭,斩草除根,而非之前那些小罪,只能将他禁足,无法将其完全扳倒。
正因如此,郑允浩才迟迟没有班师回朝,他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能够一击即中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