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在一旁伺候着他,见他看完了信双眼通红,几乎要落下泪来,便劝解道:“公子,你怀着身子,万不可伤心流泪,对皇子是极不利的啊!”
琴真一双手紧紧地攥着信笺,用力得几乎指尖发白。他对浮萍的话恍若未闻,一言不发,眼泪却是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下来。
“公子!公子!你可千万别吓奴婢啊!”浮萍焦急地问道。
琴真见柳慎言在信中说“自知自己大限将至,恐时日无多”,心中大恸,几乎是咬牙忍住放声大哭地冲动,哑着嗓子道:“我没事,你帮我倒杯热茶来。”
“是。”浮萍依言走到一旁,倒了热茶。
琴真便拭了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如寻常一般,接过热茶润了润嗓子,缓缓道:“他说他快要死了……”
他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不知是尽了多大的力才压抑住心头之痛。
“公子,你莫要乱了阵脚。”浮萍劝道,“这东西危险,还是先烧掉吧。”
“是啊,我是连他的亲笔手书都保留不得的……”琴真喃喃,随即将信放到烛火上,将信笺烧了。
信笺虽烧,信笺上所书之内容却是一字不落地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
“真弟,我自知自己大限将至,时日无多……我朽命而已,死不足惜,但心中有两件事不得完成:第一,临死前不得再见你一面;第二,死后老父无人供养送终。此二事未能如愿,甚以为憾……只愿你保重身体,使我得以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