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郑允清穿着月牙色常服坐在上首,以金冠绾发,俊美朗润的面容带着淡淡的不悦,眉尖微蹙,似乎是听到了不悦耳之言。
下首的谋士以雁阵落座,正在进言,其中一着褐色长衫儒服的中年男子道:
“殿下,凤王此次回京,必定要追究朝中官员之事,殿下与其与他解释,不如撕破了脸,趁机铲除了他罢!”
另一青衫的年轻男子看他一眼,随即转向郑允清,开口道:“草民倒以为,不如与凤王虚以委蛇,先解释着,趁他元气大伤,暗中再筹谋拉他下马便是了。”
郑允清的眉尖蹙得更紧。
那青衫男子又道:“如此等凤王反应过来,便是神仙本事也来不及了……如若真要硬碰硬,哪怕梁家的六万兵马都给他,殿下也还有慕家的六万,咱们未必会吃亏。”
郑允清一言不发地望着红木几案,仿佛从未见过这几案似的,看得移不开眼睛。
书房内一阵静寂。
一直坐在角落里不发一言的年轻男子突然开口道:“殿下,我不赞同他们的想法。”
郑允清这才移开视线抬起头来,目光朝那年轻男子望去,只见那男子穿着碧色锦衣,眉目清秀,细长的双眸目光炯炯,带着不一般的自信。他忍不住问他道:
“慈镜,你的意思是?”
傅慈镜闻言笑了笑,看了看方才说话的两人,唇畔带着讥诮:“凤王不是傻子,他自然能分辨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如今状况,显然是有人在挑拨离间——那人打压凤王一派的官员,却装作好像是襄王殿下您在动手一般……古语有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襄王殿下若是真真对凤王动起手来,这才是中了那‘渔翁’的计呢!”
郑允清点了点头,问道:“那依你看,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