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守河人看到黑衣人, 面上并没有太多惊讶, 就像是在看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语气算不上熟络, 但也不算疏离,语气也没有半分意外。

他的目光放远,慢吞吞的站起来,将烛台上的其余几根蜡烛一并点燃, 周围一下亮得更加晃眼。

黑衣人的脸色惨白如死尸, 面部的棱角十分凌厉,浓密如墨的眉毛如同在一张白净的宣纸上行云流水的点上了一笔,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嗯。”黑衣人的反应也极为冷漠, 大步一迈,动作轻松的站到船只上。

船只微微震动,左右摇晃了一会儿,连带着船只也跟着向下沉了几厘米。

守河人不再多言,开始自顾自地划桨,这叶单薄的船只缓慢而稳妥的开始向中心的位置驶动。

“你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守河人轻笑一声,语气沧桑,带着说不出的失落。

黑衣人站在船的边缘,目光了远,不置可否,表情看起来依旧没有太多变化。

守河人或许是太久没有人陪自己聊天解闷的缘故,话匣子一经打开,哪怕对方并没有搭理自己,他也不觉尴尬的继续喃喃自语,“我年轻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现在我老了,你还是没有变。”

听到这儿,黑衣人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动容,收回视线,目光落到守河老人的身上。

守河人笑道,“我太老了,你下次再来,可能我就不在了。”

黑衣人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粗粝喑哑,听起来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深沉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