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本王他日若能上位,必不负弟弟恩情。”李茂眺一脸感动。
“弟弟跟姐夫是亲人,小外甥在我眼中就如亲子。只盼着姐姐和姐夫恩爱,小外甥平安长大,一辈子喜乐安康。”金世子特意提一提小外甥。
“好叫弟弟知晓,在本王心中,最是信可嫡长之制。本王与王妃恩爱,我们二人的亲子当然是天然不二的继承人选。本王挣下诺大的家来,将来也要让孩子继承。”李茂眺也在暗示。
本王打下的江山,这一切都会让定国公府的皇外孙来继承。
宏武二十二年,仲秋临,南吕月的初一日。
金粟宫,主殿内。
各宫妃嫔们已经来齐,众人就等着贵妃领着一道往长寿宫去请安。
石德妃的目光多瞧了钱淑妃几眼。钱淑妃对于石德妃的眼神挺敏感。她问道:“德妃瞧着本宫做甚?”
“就发现德妃似乎气色不佳,可是换季了,如今歇息不好?”石德妃笑着提一话道。
“嗯,就是歇息不好。”钱淑妃敷衍的回话道。
石德妃心头撇一撇嘴。
就在石德妃还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话题时。贾贵妃来了。
小妃嫔们起身恭迎贵妃。此时贾祤先落坐,尔后她虚虚一扶,笑着让小妃嫔们不必多礼。
“贵妃娘娘今个儿气色真好。瞧着娘娘一趟,满殿生辉。”张昭仪先开口,她一开口就拍了贾祤的马屁。
“昭仪这话说的,本宫听着舒坦。就是昭仪太谬赞了。”贾祤的目光在满宫上下的妃嫔们周上扫过一圈。
贾祤笑道:“本宫瞧着诸位姐妹们的气色都不错。”
然后贾祤的目光落在钱淑妃的身上。贾祤说道:“淑妃,你可是没有歇好,瞧着气色倒是跟往常一比差一点。”
岂止是差一点,这脂粉都压不住。这是差太多。
当然场面话,还得委婉一点。贾祤一问,钱淑妃有一点崩不住。
前面德妃这般一问,现在贵妃又不问。如果不是二人的排序在她前面,二人也是正一品的妃娘娘。
钱淑妃都想开口训人。这是拿她开涮不成。钱淑妃臭着一张脸,她把不开心摆在台面上。
钱淑妃回道:“是啊,没歇好。”
“嗯。”贾祤轻轻点头,然后不再接茬。
“本宫也不好耽搁下去,更怕误了去长寿宫请安的时辰。这会儿就出发吧,我等都去向慈寿太后娘娘问安。”贾祤起身,她当先提步往殿外去。
钱淑妃心情不好,她就冷哼一声后方才起身。
长寿宫,主殿内。一宫主位的娘娘进了主殿内,大家伙一起等候慈寿太后的出现。
这会儿的宋昭媛倒是安安静静。或者说哪怕如今晋为正二品,宋昭媛还是心头难安。
谁让她的对头都活得特别的滋润,这让宋昭媛心堵。
宋昭媛微微的低头,她这会儿在偷乐。因为钱淑妃不开心,宋昭媛就挺开
心。
一直到宫人掀开珠帘,慈寿太后在宫人们的拥簇下走来。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贾祤等妃嫔赶紧起身。这会儿众人还是一起向钱太见礼问安。
钱太后落坐后,她说道:“免礼。”
“谢太后娘娘恩典。”此时众位妃嫔谢恩后,方才在太后的赐坐之语后,一一又重新落坐。
钱太后跟往常一样,先关心一下各位妃嫔娘娘膝下的皇嗣。
尔后钱太后的目光落在钱淑妃的身上,她淡淡的扫一眼,然后就收回目光。
皇太后没有多留妃嫔。倒是对于族侄女钱淑妃一如即往的在意,这一回当然一样留下钱淑妃。
贾祤等人就是走一个过程,问安一回,然后告退离开。
长寿宫,主殿内。
钱淑妃在哭述,她说道:“姑母,茂鼎怎么办,这一回他在东都闹出差子。”
关于朝堂上对于皇太子的倒台风声,这一来就是大的。这当然把钱淑妃吓住了。毕竟是亲儿子李茂鼎捅出来的篓子,钱淑妃哪里能不害怕。
钱太后的神色也不好看。这会儿没有其它的妃嫔在,钱太后也不装了。
“太子出错,哀家在宫廷内苑,哀家也没有法子帮衬。唉,太子糊涂。”钱太后能说干什么?
皇太子能耐出问题,品行也出问题。这等时候钱太后都想问一问,这是东宫的师傅们不行,还是钱淑妃这一个亲爹不行,这把儿子生的太蠢?
朝堂之上,风声涛涛。
洪洞县决堤一事,那当然是起头。这不是倒台皇太子的关键之处。
关键之处在于东都的官仓,在钦差去镇灾前,官仓失火,诺大的粮食缺口早出来。
一把火烧官仓,这是什么行为?
皇太子在东都坐镇,他这是吃闲饭就干瞧着。总之对于这等事情一出来,朝廷上的舆情汹汹。
不过钱太后在钱淑妃跟前想骂人,最后瞧着憔悴的钱淑妃。钱太后还是忍下心里的不痛快。
钱太后还是宽慰一下钱淑妃,她说道:“哀家会在天子跟前说情。唉。”
“姑母。”钱淑妃很感动。这等落难时就见真情。
对于钱淑妃而言,当然是世上谁最亲,除了儿子就是姑母。
瞧瞧,这出问题了,还得姑母出面来摆平。
钱淑妃心头还有焦燥。不过有钱太后的安慰,好歹钱淑妃心里有底。她从长寿宫离开时,她这眉眼间都舒展开来。
钱淑妃有人兜底,她就舒坦了心情。钱太后这儿还是愁得很。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关乎东宫的储君,她这一位皇帝嫡母的面子也不值钱。
只是再不值钱,这等时候钱太后也要闹清楚皇帝是什么心思?
泰和宫,御书房。
李恒听着卫谨禀话,道:“皇上,长寿宫的嬷嬷送上十全补汤,说是慈寿太后娘娘的心意。盼着皇上在中秋之时多多滋补
。也是秋日调节一番,在冬日不容易沾上寒气。”
对于嬷嬷替慈寿太后说的好话,卫谨当然要传达。
这可是皇太后的暗示,至于皇帝会如何理解,这是天子的想法。卫谨公公就不敢多称测。
十全补汤上来,皇帝没有喝。皇帝说道:“赏给你了。”
“谢皇上赏赐。”卫谨公公也是聪明人,皇帝一说赏,这等补汤当然全进卫谨公公的胃里。
“你记得擦一擦嘴,再去给长寿宫传口谕,朕晚膳前会去长寿宫向母后请安。”李恒吩咐话道。
“诺。”卫谨恭敬应下话。
皇帝晚膳前会去一趟长寿宫,这等消息落进钱太后的耳中。她松一口气,好歹皇帝一些体面还乐意给的。
只是此刻在泰和宫里,李恒的神色冷漠的很。
对于殿内的侍候宫人,在皇帝眼中全是活桩子。这些人在皇帝眼中压根儿不是人这一列。
皇帝只当他们是奴才,是能信任的奴才。如果有本事的,皇帝也愿意提拔。
当然这一切有前题,这些奴才得忠心不二。
皇帝看过绣衣卫和暗卫两重秘本。然后,李恒这一位宏武帝的心里受伤程度加深。
李恒不想说话。
哪怕皇太子下面有能人,有些人替皇太子擦了屁股。可有些事情做了就有痕迹。
这一切落在皇帝眼中,他对皇太子李茂鼎越来越不满意。
是否要换一个储君,这一个念头已经在李恒的心里升起。
哪怕李茂鼎从来不是皇帝心中的合格储君人选。他选上这一个长子,他也给了机会。
这一回皇太子的表现,前面就是拉低分。等着洪洞县决堤,东都的官仓再来一趟火灾,一把火烧了朝廷的粮。
这让皇帝的心火上升。这些官吏不做人,这些皇帝心头有数。真正让皇帝差一点破防的是皇太子的应对。
钦差查出一些根底,皇太子在中间插一脚。为了摆明洪洞县和官仓的问题。一些被推出来倒霉鬼,当然他们也不冤枉。
在皇帝眼中,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是要挨刀的污吏。这些人的没一个干净。
往常这些人能办事,皇帝可能还容忍一些。一旦这些不办事情,皇帝自然要宰掉这等不合格的牧羊犬。
牧羊犬不合格,皇帝不生气。反正天下想当官的不缺人。
皇帝生气的是皇太子,这一位长子是一错再错。到最后为了平帐,他居然敢动灾民。
战场之上,各为其主,这等时候的撕杀是为着谁主沉浮。可谓是人生的存存曲。
这等战场间的生死,谁命大看天意。在皇帝眼中是上苍的意思。
但是一旦皇家的储君不怜民,还残民,这就是祸害。
他的屁股不正,他怎么不想想,民不得活,天家不神圣了,百姓会怎么想?
这样的天家,还配称为天家吗?
“太子怎么敢。”李恒看着秘报之上,皇太子伸手掩了一些人的罪证,为着这些人的清白,还是差心腹抹杀掉一些灾民之时。
皇帝的眼珠里乏上了血丝。他不想听皇太子有多少理由这般做。或者皇太子想听一听别人的吹捧,这等事情也确实在普罗大众那一边掩住了。
苦主没了,事情平了。但是在皇帝这里还没有过去。
因为皇太子的屁股坐歪了,一个人的立场错了,在皇帝眼中就是万般错处,不可改也。
一个脏了手的皇太子,还被人拿捏住把柄的皇太子。这是坏,也是蠢。
皇太子敢指使心腹抹去灾民,如何就不敢把那些污吏一些抹掉?
要抹除,怎么就不干干净净,一点后患也不留下。
大丈夫做事情,狠一点,皇帝还能理解一些。可这等拖泥又带水,最后屁股都坐不正的傻子,皇帝很伤心,他想不通这怎么会是他的儿子,还是长子?
“他怎么就敢。”李恒这时候握住秘报的手很用力。那一跳一跳的青筋显示帝王的怒火。
对于李恒而言,他这般失态也是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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