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中原一点红有接触后,因为易容伪装的人多了养出来的观察习惯,对这种气质格外眼熟。

这俊俏非凡的青年好像在这些人中的威望不低,或者说,有很多人怕他。

所以时年果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整了整衣衫,穿过了这些人让出的那条道路,坐到了这赌桌的上首那个空出来的位置上。

方才这白衣人是如何坐在礁石上,仪态散漫又带着几分气度的,她现在便也是如何坐在那位置上的。

要装出一副跟他相似的目空一切的样子,好像也并不太难。

而有这样一个好位置,起码时年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个人的表情。

比如此时,便有一个长了张丢在人堆里认不出来脸的青年谦卑地矮下了身,讨好似地将托盘里盛了美酒的琉璃杯朝着她递过来。

“九公子打算这次待多久?”

时年漫不经心地接了过来,看也不看直接把杯里的酒泼在了他的脸上。“你知道我的规矩。”

这人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跪了下去。

他小心地抬头朝着“九公子”看过去,却看见他已经看向了别处。

可他先前觉得在被泼上酒的那一瞬间,自己脖子上发凉绝不是错觉,那种完全无法抵挡的功力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他的脑袋和他的身体分家。

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冷汗直到此时才泛了起来,提醒他刚才是从鬼门关门口打了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