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时年的眼力,她看得比牛肉汤还要清楚一些,在对面的甲板上站着三个人。
一个像是个文静秀气的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一个生的黑瘦矮小,却留着好一把络腮胡子,将脸都给盖住了大半。
最后一位倒当真是个很有特点的——
他的左脸被人削去了一半,右眼也成了黑洞,额角上有个醒目的十字叉,双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砍断的,现在一边装着铁球,一边装着铁钩,也不嫌手上负累得慌。
她虽然听不到这几人的交谈,却看到那个残废得最厉害的和那个长的最无害的靠近说了两句,于是那边的船来得便更快了些。
“九哥,要不要给他们个教训?”牛肉汤提议道。
时年摇了摇头,“你别忘了老头子的意思,我们混入那些人的船队里需要是个正面形象,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引起怀疑。”
所以,她要等对方先动手。
在两条船接近到对方也能看到这边,只看到一个俊秀的年轻公子和一个杂役厨娘的时候,对方的眼里闪过的那一抹势在必得并没逃过时年的眼睛。
下一刻,那身材矮小的男人从那边的甲板上腾跃了过来。
矮小的人往往灵活,这一点在对方有动作的时候毋庸置疑的清楚。
而他这劫掠意思也似乎完全不带遮掩。
身处海上要远比在陆地上杀人灭口容易了无痕迹得多,那三位显然是对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甚至在第一位有了动作后,那文弱公子和那个只有半边脸的怪人也随之跃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