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用的,又偏偏是组织里的毒药,一点红竟然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念及他此时怀中那面十三把剑拱卫着一只手的铜牌,他便无端地生出几分寒战之感。
如果是那个人亲自前来的话——
他没亲眼见过薛衣人的剑,但在见到过黄鲁直凌飞阁和帅一帆等人的剑法后他便知道,这江湖上大多剑客的剑花哨,而教授他剑法的那个人讲求的是实用辛辣。
时年看起来对于对阵薛衣人很有把握,却未必是那人的对手。
他心里翻涌的惊涛没有表现出来分毫,如他这样的杀手,少睡一晚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只不过当第二日众人行动继续朝着薛家庄赶路的时候,他觉得被张三扛起来的薛笑人对着他露出了个咒骂他是个蠢货的眼神,再看去的时候又分明是那种疯子才会有的,觉得被人扛在肩头格外好玩的神色,竟然丝毫不觉得自己不能动弹是个不能忍受的事情。
“师兄觉得他是装疯还是真疯?”时年问道。
“一个会在烤饼上涂毒杀人的,是疯傻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有人一步步地告诉了他要这么做才能得到奖赏,不管是哪一种,等我们见到薛衣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
除了大名薛笑人小名薛宝宝的这个意外,他们前往薛家庄的路上再没有发生什么别的波折。
薛家庄依山而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剑客之间也是有些共通的,时年觉得拥翠山庄的气质和薛家庄其实有些相似,带着股古拙大气之感。
从山脚下远望,便能看见山势的青色绵延之中,山庄坐落于其中,冒出头的楼阁之间萦绕的好像是此刻日头渐晚浮现出的雾气,又好像是山中的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