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黑发,身材高大,潇洒慵懒。

唔,似乎又长高了。反观自己……裴苍衣微微站直了身子,发现跟百里簇景一比自己果然还是没长个。这可真是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男人这神奇的胜负欲,不知什么时候就冒出来。

裴苍衣也没想到自己见到百里簇景第一眼的反应,会是想要跟他比身高。

他眸光转开,又懒懒地倚回窗边,反正也不如人家高,还不如站得舒服些。

百里簇景目光落在裴苍衣身上,这人依旧没怎么变化,只不过气质更加清冷出尘了些。

一身天青色的外衫仿若远山黛,白色的内衫为他凭空增加了几分禁欲的气息,衣衫随着远风飘荡,其上竹影婆娑,月光弥漫。

他倚在窗边手持清茶,乌黑长发如瀑,气度如诗如雪,眸中总带着些许笑意,给人温和之感。

整个人站在那里便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水墨画。

那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与淡青色的茶杯相衬更显得修长如玉,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谦谦君子的手,适合执扇执书卷,然而百里簇景知道,这双手可以一剑削平半座山。

师徒俩一时都没有说话,半晌后,百里簇景开口,“师父,我回来了。”声音更加低沉磁性,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律。

裴苍衣将他又打量了一眼,不愧是在魔界打拼厮杀过一圈,百里簇景现在整个人的气场都带着几许嗜血的寒意。

裴苍衣微微皱了皱眉,他淡淡问道,“去哪儿了?”

百里簇景微微一笑,“徒儿自觉心性不够成熟,因此便在人间历练了半年,当初不告而别,今日特地来向师父请罪。”

心性不够成熟?

裴苍衣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杯中茶叶随着水波荡漾,他抬眸淡淡道,“现在成熟了?”

百里簇景笑了一笑,不答反问,“师父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