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没想过和什么人建立从肉|体到灵魂都相互羁绊的爱情关系,善善已经是他最亲近的人。感情都是相互的,善善稀罕他,依赖他,他又何尝不是打心眼里地无法割舍这份感情呢?
他无法责怪善善,更不能简单粗暴地割裂两人的关系,因为善善当初是他自己捡回来的。从他将那枚蛋捡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对善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假如有可能,现在善善所遭受的迷茫,委屈和失落,都应该他来受才对。
可偏偏……
宋伶俜发愁地走了会神,屈指在善善的鼻子上虚虚地刮了一下,心想,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冷不得热不得,不能疏远也不能过于热情。善善的身体也是真的有问题,他最多也就能像现在这样,逗弄几下。
可若是不用快刀,又要怎么斩断这团乱麻?
宋伶俜说要给善善守夜,就真的没有睡。不过他也没有守太久,到了半夜,善善就被饿醒了。
他从帐篷里探出脑袋,还顶着一头乱毛,没精打采地小声说:“伶俜,我好饿。”
一觉醒来,他已经把先前赌气的事儿给忘了。
宋伶俜坐在火堆边烤火,闻言对他招了招手:“过来。”
善善凑到他身边去,得到了新鲜肥美的烤兔子一只。
这时是月初,夜空中的月亮只有浅浅的一弯,星光却格外璀璨。夜风徐徐,傍晚叽叽喳喳的人声已经沉寂下去,却有其他声音刷起了存在感:风声,虫鸣声,柴火燃烧的哔剥声,呃,还有善善啃骨头的声音。
宋伶俜听那声音不太对劲,扭头一看,忍俊不禁道:“你干什么呢,不是气消了吗?”
善善用力地撕下一块肉,使劲嚼着,眼神也锐利极了,跟人家兔子有仇似的。
听到宋伶俜问他,他瞅了宋伶俜一眼,含糊不清地说:“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