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始终惦念着善善。
理智上他知道,善善作为容停的独子,是不会被亏待的。他推测,自己能够从山脚下搬上来,多半也是因为善善。
然而理智归理智,倘若理智能够说服感情,那人也就不是人了。所以,他依旧十分担忧善善,这份担忧和挂念,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发酵到了他无法忍受的地步。
——已经三个月了。
除了那次宗门任务,宋伶俜从来没和善善分开这么久过。尤其这一回,没有生意之类的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话本和美食对他的吸引力日益降低,他开始坐立不安,经常看着看着书就走神,想到那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想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
想他有没有想念自己。
会不会,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
最后一种可能,让他觉得恐慌。
因为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这是有可能的。
善善不是他生的,本质上和他并没有什么天生的羁绊,而所谓灵兽的血契,容停肯定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解开。
对于容停来讲,他或许是害他们父子分隔多年的罪魁祸首,那么,容停从此以后都不再让他见到善善,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最初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宋伶俜差点想直接冲出去找容停问个清楚,事实上他也确实冲出去了,但却没有见到容停的影子。
容停好像和善善一起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宋伶俜无法可想,只能告诉自己,善善一定会来找他的。
至于善善再也不出现的后果,他不敢想。
幸好,在快四个月的时候,善善还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