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封黎有些意外,没想到他明明已经告辞了,却又没有离开,留下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事。
是,今日这出戏是他让演的。
世上根本没什么雷莲,那雷莲汤不过是他跟面前的这位医者拿的变声药,长效变声药。
既然无雷莲一物,后面的一切药物的相互作用自然就也都是子虚乌有。
童大夫所说,皆是他所教。
微微敛回心神,他启唇开口:“既然医者当实事求是,那童大夫可以去跟皇上说,本王的胸口重伤。”
童大夫抬手抹了一把冷汗:“我不、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瞥着他的样子,步封黎皱眉,“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下次不让你做这种事便是。”
童大夫躬身:“多谢王爷。”
告辞之前,又忍不住问道:“斗胆问一句,王爷这样做的目的”
“所以,医者当实事求是,医者也当刨根问底、不当问也要问吗?”
童大夫:“”
步封黎朝他扬扬袖,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这样做的目的。
他难道跟他说,因为四王妃非真正的宫千暮,为不让自己露馅,她一直在食破音药,以风寒为借口,可这不是长远之计。为了帮她掩饰,又不能被她察觉,所以他让演了今日这一出戏,既让她以后不再为声音困扰,又让皇帝在场亲眼见证,免了后顾之忧?
其实,他本没打算这么快帮她的,想让她再急些时日,但听闻他父皇会来,他就当即决定这般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不能白白浪费。
回头望了一眼青柠厢房,他拾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折腾了一日,胸口的伤显然裂了。
好在他父皇离开得及时,不然,伤口的血怕是要渗到衣服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