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谷教授也严肃起来,喝了一口茶,点头道:“嗯,你还放不下这件事啊,好吧,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先说好啊,我也不是神仙,我只能尽我所能帮你分析一下,你可别拿我说的当权威答案啊。”
文讷点点头,说道:“最近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往事?什么往事?”
谷教授望着她微微笑道,心说你才多大,能有什么“多年前的往事”。
……
文讷也端着一杯茶,蹙眉回忆道:“那年我在江音附中上高一,带我专业的是江音的邢怀远教授,有一次上完课,我留下来帮他整理谱子,听到他跟另一个老师聊天,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普遍浮躁,不愿趁着年轻苦练专业,考上好大学了就整天瞎玩、谈恋爱,还有被包养什么的……”
谷教授听到这微微点头,颇有知音之感。
文讷继续说道:“然后那个老师也说,当年的风气多好,学生念书就是念书,哪有谈恋爱的,然后邢教授叹了口气,说也不尽然,当年咱学院就有这么一件事,有个刚来没多久的年轻老师,跟女学生谈恋爱,还发生关系了,后来事情闹开了,人家告他强奸……”
李晗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
文讷接着说道:“邢教授说,那时候还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人都保守,女学生跟男老师谈恋爱,还发生关系,那就算不得了了,女生基本就没法做人了,那时候严打刚结束没几年,根本不讲什么证据,女生说他强奸,那个年轻老师直接就被抓进去,判了死缓,那个年轻老师当时已经是全国有名的青年演奏家了,还获得过不少国际大奖,被认为是将来的世界级小提琴大师的……就这样,被送到大西北蹲苦窑去了,据说一蹲就是十年,出来后已经完全变成了个社会渣滓,学了一身坏本事,整天盗窃。”
李晗小心地问道:“小文,邢教授有没有说那个……那个年轻老师叫什么名字?”
文讷摇摇头:“没说。”
两个女孩都望了一眼谷教授,谷教授什么也没说,只是闷头泡茶,但是脸色已然很难看,鼻翼微微颤抖,眼圈稍微有点发红。
文讷继续说道:“邢教授说,他虽然是旁观者,但也能看出来,这场悲剧完全都是那个女学生造成的,本来不该是师生恋的,因为那个年轻老师爱上的人,其实不是她。”
“哦……”李晗已经听进去了,小声问道,“那是谁?”
文讷说道:“也是一位年轻女教师,当年他俩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同学,一起被分到江东音乐学院任教的,那位年轻男老师疯狂爱着这位女老师,一直在追求她,可是那位女老师虽然当了老师,却仍然像个清纯的女学生,她被这位男老师的热烈追求吓坏了,而且她当时也很年轻,非常单纯,只想提高自己小提琴的造诣,并不想谈恋爱,好几次都拒绝了他。”
李晗有些痴痴地问:“那,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