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意我去加州出差了。”夏树只记得结果,非常自然地问对方,“你要去哪里?”

贝尔摩德报了个欧洲的城市名,打量他逐渐放松的神情,不禁在心里叹气。

夏树随手翻着休息室提供的经济周刊,低垂的睫毛在下眼皮拓出一小圈阴翳,看起来温和又冷隽。

他挂着黑锆石耳坠的耳垂渐渐红肿起来,在白皙的耳朵上铺开层红粉,像是被人咬了一口。

好天真。贝尔摩德颇为愉悦地想,她都要忍不住怜爱这位小朋友了。

早就被人打上印记了、还以为自己跑得掉吗?

……

尽管头等舱的座椅非常舒适,十个多小时的飞机依然熬得人身心俱疲。

北条夏树拖着晕晕乎乎的脚步,经过艰难的沟通,终于在出口找到了来接他的人。

来人长了双灰蓝色的猫瞳,之前夏树并未见过他。他年轻俊美,也许是为了增加成熟的气质,刻意蓄了短短的胡茬。

“叫我绿川()就好。”他对夏树不咸不淡地微笑,“本来应该是诸星大来接你,但他临时有事。”

夏树想起来了:“啊……是你。”

和波本同期进入组织的新人,表现非常优秀,目前也在代号考察期。

这位化名绿川的猫眼青年自然是诸伏景光。

他悄悄从后视镜打量北条夏树,对方倦意难掩,不难看出,睡意正艰难地和理智抗争着。

北条夏树原本昏昏欲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精神起来,眼皮也不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