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绑定玩家论坛以来,他的人生走向越来越令人看不懂了。

“我的恐怖上司原来是我忘记的好朋友”尚且能算是能够接受的奇妙反转,当这后面补上一句“他想跟我搞办公室恋情、并且在送我的东西里面放了定位装置”,直接成为了某种奇妙的法制剧情。

北条夏树慌了,他开始思考从加州偷渡到非洲的可能性,那里因为太穷基本上没什么组织势力,先在那里避难几年,等风头过去了……怎么可能过去啊!除非琴酒辞职不干了!

他无声地呜咽,将脸埋进手掌,苦中作乐地想起码自己还有几天时间思考对策,琴酒又不可能突然杀到美……

“滴——滴——”

手机的默认铃声响起。

北条夏树瞥了眼联系人,犹犹豫豫地按了接通,装作轻松道:“喂?g……”

对方声音清冽,带着几分逗弄猎物的恶意:“下楼。”

北条夏树:“……”

他摁下挂断键,跑到窗口,还真在楼下车道的对面找到了熟悉的黑衣身影。

……都追到这里来了,再逃是没有用的。

北条夏树近乎生无可恋地换了鞋,一格格走下台阶,每往下走一步,灵魂仿佛都要向上升一寸。

尽管拖曳着步伐,他终于还是走到街上了。

隔着莹莹的行道灯和车水马龙,他看见琴酒气定神闲地点烟。

银发男人抬手拢火,帽檐下的半张脸落拓而矜冷。

他绿眸像覆了层霜雪,望过来的时候,视线却烫人。

夏树本能地想后退,但行道灯变成了绿色。

车流规规矩矩地止在白线前。

琴酒盯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像是将信将疑走进陷阱的小动物,清凌凌的眼睛带着难掩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