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夏树说:“进来吧。”

小护士把病床自带的桌台翻起来,帮他把床调整到合适的高度,放好饭菜、贴心地拆开一次性筷子。

却没像往常那样问候闲聊几句,做完这一切便匆匆走了。

夏树拿起筷子,叹了口气,又放下了。

他下床,并没有穿鞋,赤足走到门口。

手贴到了门板上,似乎想要隔着门,用掌心听另一个人的心跳。

夏树知道谁在那里。

金属门把冰冷得像江水,他想了一下,还是不要拖着这副未愈的身体泅渡了。

但正当他准备动身的时候,琴酒开口打碎了彼此心知肚明的沉默。

“地上冷。”他说。

夏树走床边坐下,门也终于被推开了。

他看着琴酒,对方面不改色地迎上他的视线,依然是那副寡冷而平淡的神色,风衣剪裁利落。

琴酒问:“恢复得怎么样。”

夏树想盘腿坐回床上,又有点嫌弃刚刚踩过地板,就着一个古怪的侧身姿势拿起筷子。

他含糊地说:“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