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停下,指腹摩挲着夏树的柔软脸颊,动作生涩而温和地替他拭去泪痕。

夏树也不哭了,呆呆地盯着那块并不好吃的蛋糕,忽然说:“……我想吃个好吃点的,冰的,蛋糕。”

琴酒的目光凝注在他湿漉漉的睫毛上:“现在?”

“嗯。”夏树说,“现在。”

琴酒“嗯”了一声,起身,脚步落得很轻,顺手带上了门。

夏树又发了会呆,扒着窗台看窗外的晚樱,粉嫩娇艳的花朵已经出现盛到荼蘼衰败之象,即将开始不可逆转的凋亡。

他又支着下巴望向楼下,水汀地亮堂堂地反射着月光,感应灯忽然亮起,照亮小径的一隅——原来是琴酒走过去,他的脚步轻而稳,银色长发比月华还要雪亮。

忽然一阵风起,琴酒宽阔的肩膀上落了两片樱粉。

也不知道是没有发现,还是走得急无暇去管。

有点好笑。

夏树唇角刚扯起点笑,又立刻僵住,反手轻拍了下自己的脸。

人不能重蹈覆辙吧,更何况是要命的那种。

……唉。要命的那种。

他躺回到床上,月光倒是不钟爱他,吝啬地洒到窗台上就罢了。

不久后,夏树从繁杂的惆怅与纠结中咂摸出来一点快乐。

因为等下会有一块新的蛋糕,他又忍不住从此刻开始期待。

不过他也只敢把期待放在蛋糕身上了。

再多的就是奢望,人太贪心不会有好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