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面无表情:“我看你是想死。”

“那还是不想的。”他很浅地笑一下,“……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我得珍惜点,起码活到三十岁吧。”

琴酒保持缄默,并不看他。

夏树也觉得有点奇怪,他从没想到自己能大度到这个地步,和差点杀死自己的凶手在病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如此气度很难不夸一句极道大佬,夏树稍微幻想一下就忍不住笑了,然后肋骨又开始痛,他决定这个月都要保持情绪究极稳定,能扯一下嘴角对付就绝不笑出声来。

夏树用仓鼠进食的速度,一点点把蛋糕吃掉,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我还是想再吃一个。”他双手交叠,半躺在撑起来的病床上,“不过现在要睡觉了。”

夏树觉得自己暗示很明显了,但琴酒岿然不动地坐在那。

他偏头,又重复一遍:“我要睡觉了。”

琴酒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闻言分给他一点眼神:“睡。”

“不是。”夏树小声嘀咕,“那你怎么还不走?”

收到对方死亡视线后,他立刻从善如流地润色话术:“……我是说,你在这我睡不着,你快走吧。”

琴酒唇角浸了点带凉意的笑:“赶我走?”

夏树心虚:“我、我怎么敢。”

“那就睡觉。”他敛眸,“下周出院。”

夏树摸不准他的态度,顿时卑微又悲痛,心想g不会是因为一枪没弄死我感觉很遗憾,想用失眠的方式折磨我吧?

他躺着,一动也不敢动,假装有呼吸的尸体;同时脑海中充满了千奇百怪的恐怖幻想,比如一睁眼就对上一张毁容的鬼脸,还有双鬼火冒的绿眼睛。

憋得太久,夏树终于撩开一点眼缝,观察周围的情况。

夜色越发沉静,衬得月色也愈发明亮了,琴酒面对着窗口思索着什么,锋锐的轮廓被光线柔和,墨绿瞳孔映得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