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那么愚钝,像重新伸出触角的小蜗牛,想了又想, 考虑再三, 再次眼巴巴地把一颗碎成片的玻璃心粘好,递给那个阴晴不定的杀手。

但对方并不知道怎么珍惜。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北条夏树轻轻地说,“怎么看都是杀了我更加简单高效。”

就像,他惯常做的那样。

“g啊。”在琴酒怒火中烧的视线中, 他叹气, 又笑起来, “你怎么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按照你的习惯, 就算知道组织会被清剿, 也只是提前准备,等着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再假死逃脱。你最讨厌叛徒。……现在就离开,是背叛啊。”

琴酒冷冷道:“趁我没有反悔,闭嘴。”

北条夏树诚恳地说:“我在劝你反悔。”

琴酒脸色越发冰冷了,几乎要让空气也结冰,锋锐的杀意如山峰般压下来,令人难以喘息。

“你别这样看我。”夏树吸了吸鼻子,“怪吓人的。”

这句话无意中缓和了气氛,尽管他仍没放下那把手枪。

“你又喝酒了。”琴酒说,“这就是你的保证么?”

北条夏树温和地看着他,语气中不带一丝责备,只是陈述事实:“你也又对我开枪了。”

琴酒沉默下来,窗外的淅沥雨声于是愈加分明了。

他应该解释,可他什么都没有说。

北条夏树应该问,但他也不想问了。

也许他是有苦衷的,因为他是g,北条夏树曾许多次这样为g开脱。在那个位置,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虎视眈眈的觊觎,要守护重要的东西并不容易,g一寸也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