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霎时停住了。
他顺从那轻微的力道,将枪移开。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北条夏树声音发颤,“黑泽阵,你才是蠢货吧。”
黑泽当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左手腕,忽然扯着唇角笑了下。
“北条夏树。”黑泽阵喊了他的名字,语气平稳,很轻很轻地叹息,“怎么回来看我,还要躲着我?”
空气停住,只剩挂钟指针滴滴答答,仿佛要将麻木的时间一点一点地肢解。
黑泽的目光虚虚焦在空气中某一点,半晌,低头道:“还在生气?”
夏树摇了摇头。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记忆海潮般扑来,将痛苦和愤怒一并拍进沙滩,那些情绪都已经很浅了。
可他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黑泽。
片刻后,黑泽又问:“你还在么?”
北条夏树将伯莱塔从他手中移走,枪摔到地板上,撞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他慢吞吞将自己挪到沙发上,双臂环住黑泽阵的肩膀,面颊贴上他的脖颈,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浑身的肌肉蓦然绷紧了。
“你跟另一个黑泽一点也不像。”夏树盯着他的轮廓,笑了下,“他比你可爱,也比你温柔。但他很幼稚,总是和猫吵架,那猫脾气也和你们似的,但猫好哄。你弄坏了我的手术刀,还没找你算账,就莫名其妙丢下我跑了,你怎么这么混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