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湿了眼眶,亲自扶起薛蝌,又看了一眼在二太太怀里抹眼泪的薛宝琴, 道:“都是一家人,说的哪里话。当年大老爷过世,三房、四房逼迫大房,若不是二弟、二弟妹相帮, 又怎么会有大房的今日。”
二老爷含泪摇头, 那也是他们先得了大房的恩惠, 两个孩子在人家白吃白住好几年, 每个月还有月例银子拿回来补贴家用。
薛蝌成亲,他只拿了一千两银子出来, 这一千两银子还是薛蝌赚了补贴家里的。可二太太却听媒人说,薛家的聘礼足有一万两银子之多,女方家为此还犯了愁,最后还是荣国府大太太贴补了一些,又拿聘礼凑,才勉强凑足了相应的嫁妆。
这多出来的九千两银子,不用想也知道,是长房拿的。
还有薛宝琴的亲事,二老爷越想越后怕。
梅家悔婚在先,他本想忍了,权当不认识这家人,谁知梅家又跑来纠缠,想让次子迎娶宝琴。
当初梅翰林还是个穷困潦倒的秀才,束脩和生活费全靠二老爷这个同窗接济,梅翰林的长子还是在薛家生的,名字也是二老爷取的。
梅翰林说这孩子跟二老爷有缘,还说二太太若生了儿子,便让两人结为异性兄弟,将来相互扶持。若生了女儿,不嫌弃他们家穷,必要结个姻缘。
二老爷只当客气话听了,谁知薛宝琴满月礼时,已经考取举人的梅翰林当真请了媒人上门提亲,可薛宝琴才满月,二老爷并没收他们家的聘礼,只做了口头约定。
后来梅翰林中了进士当了官,两家的走动就少了,只逢年过节送份年节礼。
直到前两年,薛家送了梅家年节礼,梅家并没有还礼。
紧接着薛蟠闹分宗,写信来请薛蝌过去帮忙,二老爷便叮嘱他去拜访梅府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却等来了梅家大爷另娶的消息。
二老爷气炸了,很想去京城问问梅翰林,当年他是怎么说的,如今又是怎么做的。
可梅翰林早已不是当年的穷秀才,梅家也成了梅府,而薛家二房还是老样子,若不是长房照拂,薛蝌争气,可能还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