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南是搞体育的,最清楚这个精气神的意思。
在少年体校的时候,那些教练观察小苗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这个,有些孩子虽然动作似模似样一点错都没有,但软绵绵的有气无力,比起那些招式错误百出,但虎虎有声,没事儿就要上天下地的小王八蛋来说,前者绝对没有前途。
也就庄沉香周围那少数七八个人看着彪悍些,有点杀气,肯定是经历过不少实战的,不然白浩南觉得自己都能跟他们抗衡。
兵营里面这些差得有点远,这辆越野车到兵营里面来显然能被认识,白浩南在门口只露个面说自己是三小姐安排过来的,持枪站岗士兵就赶紧放行,证件、电话什么验证都没有,不知道是防备松懈,还是镇子太小,这两三天他已经被很多人认识了。
双手紧握方向盘的阿哩终于吱声:“那……臂章是蓝色的,是三小姐的人。”
白浩南定睛一看,果然这个兵营里面的人看似都一样的绿色束腰军装加小圆帽,帽徽、胸章都一样,唯独左臂上的圆形臂章有红蓝色之分。
这么一看,白浩南很快注意到蓝色臂章普遍要年轻点,而且还稚嫩很多,特别是少数有些扛着枪比阿瑟还矮小些,明明就是未成年儿童:“这特么不是娃娃兵么?”
阿哩声音低沉:“三小姐……招的普遍是镇子周围穷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觉得天天呆在军营没自由也搞不到钱,我们可能大多都会来的。”
白浩南把那支小格洛克插到运动鞋袜子里,发现装满子弹沉甸甸的掌心雷手枪哪怕再小,还是有重量,袜子撑不住,想起昨天跟粟米儿买了点药品纱布包扎伤口,后来胡天胡帝不知道扔哪里去了,随手在手套箱和扶手箱里翻找一下,却发现手套箱里除了两包烟还有个装满红色颗粒的塑料袋,另外乱糟糟的丢了几叠钱用橡筋扎住,拿起封口塑料袋给阿哩瞟一眼,少年承认:“嘛谷,就是……就是开这个车的李老板以前做的,他五块十块一颗卖到街上,听说带到周围国家里面去就是两三百一颗。”
前面已经抵达了兵营长官们的办公楼停下,白浩南点点头把东西丢回去,抓了钱给司机一叠:“我说过,我不在乎你干的那些事情,但我绝对不允许我的人吃这个,你聪明,有胆量又有身体,可以跟着我干很多事情,我不在乎钱,这些钱你拿着,待会儿万一需要打点谁,你来给。”
原本就想从白浩南身上抢钱的少年愣住了,这两三指厚的一叠钱,虽然乱七八糟十块到一百的面值都有,但起码也有好几千,可能之前他们想从白浩南身上抢劫的期望值都没有这么多,现在居然轻轻松松就扔给他。
更显得之前杀人抢钱的做法是多么荒谬可笑!
呆呆的看着有点难以置信。
白浩南已经找到几块国产的伤湿止痛膏药,随手撕开把手枪包缠贴在脚踝上一点,拉下裤腿果然看不到,最后一次检查勇士手枪的弹匣跟枪支都摆好了跳下去:“等你想明白了,开始跟着阿瑟练枪,以后你俩除了练球就跟着给我当保镖。”
没人知道阿哩和那个被开枪打死的弟弟有什么样的感情,似乎在这人命薄如纸的地方也没人关心,但看着手里的一叠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白浩南对他的毫无戒备成了最后一颗稻草,甚至那支ak步枪就靠在副驾驶门边没带走,看那关上门已经走到车头前面的背影,只要探身过去抓了步枪过来就能给弟弟报仇。
少年一张脸都扭曲了,鼻孔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