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闯身形一顿,右手抚上腰间剑鞘,扭头只见看黑黢黢的墙影下走出来一个男人,身长六尺,精瘦干瘪,虬须覆面。
他眼睛微眯,冷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轻笑一声,反问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说话间,他走近了两步,停在齐闯身前,“难道齐小将军要叫人来捉我,还是要趁夜禀报宫里坐着的那位?”
齐闯后退一步,“博古,你是我爹的徒弟,尚有同门之义,此一回我不伤你,但你不该来这里。你既跟了萧律南下,就不该再回京城。”
博古冷笑道:“回来又如何,萧衍有本事,来杀了我便是。”
齐闯眉心蹙拢,不耐道:“你来究竟所为何事?”
博古压低声说:“我在南边听说齐威大将军要卸甲归田,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齐闯嗤笑一声,“无可奉告。”
博古沉吟片刻,“师傅他……尚在府中?”
齐闯摇头,硬声说:“不在,即便是在,他也不会见你!”
博古低头,讥笑一声。“既如此,我走便是。”他停顿片刻,咬牙切齿道,“不过……若是师傅以为这样就能保住齐家,就太天真了!这姓萧的一家子可都是疯子!”
齐威卸甲归田,为保齐家,要洗清太子余党的嫌疑。
可这经年之恩,百般纠葛如何洗得清!
萧衍,萧律,一北一南,分庭抗礼。
萧衍的兵马再多,也不过是于代的乌合之众。
萧律如今在青州府招兵买马。
早晚都要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