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自然失望,但臣妾晓得失望亦无用,兴许只是缘分未到罢。”
萧衍看她闷闷不乐,有心打趣道:“柔嫔娘娘莫急,朕明日就让司宝司挑一尊送子观音奉于娘娘殿前。”
顾仪:“呵呵。”
萧衍捉过一张方椅,坐到了她身前,自腰间锦囊摸出了一串多宝珠串。
“此是早年高僧呈给朕的,如今便给你吧。”
顾仪望了一眼珠串,玛瑙光润,颗颗木珠色泽沉郁,“是陛下的贵重之物,臣妾受之有愧。”
萧衍径自套在了她左手腕上,“兴许有了此珠串,柔嫔娘娘就能心想事成了。”
“多谢陛下。”她摸了摸冰冰凉凉的手串。
萧衍见她眉目舒展了,徐徐道:“太医既说了你忧思过重,你自宽心些,调养身体为重,生子本就凶险,你身体若是不好,便会愈发凶险。”
萧衍真似全然不以为意,顾仪心中憋闷的郁气因而又散了些。
“臣妾晓得了。”
萧衍起身道:“内阁诸人尚在天禄阁等着朕,朕晚些时候再来瞧你。”
顾仪没料到萧衍是撇下别人来的,立刻随之起身道:“陛下快些去罢。”
今日内阁之所以尚在天禄阁,盖因丹鞑的使团不日便会抵京。
元旦大朝会时,丹鞑未进京纳贡,此时已过五月才拖拖拉拉地来了。
不是什么好兆头。
“垤城先行传来的信函上述,丹鞑使团合六十余人,护送来的是丹鞑大君的义女,多珠公主。依臣之见,丹鞑是有和亲之心。”一位内阁大臣说道。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反驳,“既是和亲,为何送来的是义女,丹鞑大君膝下九子,六女,这无非是挑衅,意在折辱。丹鞑不臣之心,已非一两日。”
“陛下还请三思,若能以和亲化干戈为玉帛,何乐而不为,若真与丹鞑兵戎相见,北境定会流血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