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见周婉立在一旁绞手帕,心知她心中多半不好受,可是侯府看似锦绣,可这秦氏怎么可能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待到周大人携了陈易之前去书房,周夫人把白小雨叫到身前,问:“你婆婆可与你说了什么?”
白小雨一五一十道:“给了我一对玉镯子,说拿着顽,并无其他。”
周夫人又问:“听你哥哥说,当日那奔马为何发狂却是没个说法,侯府里可还在查?”
白小雨摇头:“那马落入水潭就被冲走了,似乎也没有寻回来,自然没个说法。”
周夫人凝眉,那这光景是不管有没有龃龉,这不打算深究了……
她拉着白小雨的手说了一阵府中琐事,最后问:“那陈寻最近可有犯那心疾?”
白小雨心虚道:“并不曾。”
周夫人略微放下心来,她唤过周婉,语重心长道:“婉儿也是到了相看的时候,往后定要寻得良人才是。”
周婉脸色一红,“阿娘……”
直至日落,白小雨和陈易之才登车离了侯府。
今夜月色撩人,大若圆盘,透过窗棂而入,投射在陈易之脸上,朦朦胧胧,映着他额前的红印,仿佛一瞬间亮了。
白小雨怔忡片刻,只见陈易之猛地呼吸一滞,忽然倒在她身上,晕了过去。
白小雨太慌了,尚不及以衣蔽体,就去查看陈易之的呼吸和心跳。
没事吧,说好的幻梦,心疾人设需要这么强么,若是这种情况下陈寻挂了,说不清楚啊。
她趴在他胸前,听到了他的心跳。白小雨飞快地替自己和陈易之套上中衣,慌忙去摸陈易之外袍香囊里的白玉瓷瓶。她记得这就是陈寻平日服的药。
她把药丸喂到了他嘴里,抬高了他的下颚,看他有意识地吞咽了下去。
她拍了拍他的脸,“陈易之……”
陈易之却没有醒来。
白小雨眼也不敢闭上,一直等到了鸡鸣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