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得有多快,谢祁年跟得就有多快,简遥此刻才恍然出戏,先生始终是先生,他不是木头般的沈伯远。
谢祁年站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没有任何压迫感,但简遥能轻易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昨天我给你出的题目,想好了吗?”
简遥懵住,他承认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脑子好像出走了,转不过来弯来。
“老师的意思,我们现在的关系难道不是师生吗?”他转过身说。
谢祁年注视着他的眉眼,眼神柔缓了很多,嘴上却不满意:“师生?”
简遥又道:“那就……朋友?”
谢祁年慢慢靠近他,将他虚拢住,简遥耳尖开始发烫了,他能感受到自己加快的脉搏,谢祁年说:“遥遥,还有一次机会,你好好说。”
心跳震耳欲聋,简遥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老师,不是这两种,会是哪种?”
谢祁年闻言笑了笑,压迫感淡去不少,他说:
“第一次见到某位小朋友,就觉得很熟悉很亲切,别人亲近他,心里会不舒服,不想让他出事,磕到一点都要怪自己没照顾好他,听到有人和他曾经那么要好,好到住在同一个宿舍,睡在同一张床上,晚上嫉妒到睡不着觉,”
“他很好养,像仙人掌一样坚强,但我想把他养成一朵花,不用担心炎夏没有水,荒漠没有人施肥,他只需要好好开着,做最好看的那朵,”
他顿了顿:“我说的,是这种关系。”
“你懂了吗?”
简遥鼻子发酸,怎么会听不懂呢?他潜意识在逃避,不是因为不懂,而是近乡情怯,就像生日许了一个愿望,自己觉得很难实现,身边人也不觉得自己能实现,直到有一天真实现了,会觉得不可思议。
在他的日记本里,先生就是那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