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其实不是任鹏飞第一次动手了,之前也发生过好几次,只是都没这次严重罢了。

那个破败的家已经被砸的稀巴烂, 任鹏飞没拿到钱,一时也不会善罢甘休。

日日月月年年,任雪面对着这样的生活,近乎要绝望。

她坐在病床旁,面无表情,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廖秀云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别怪你爸爸,他是一时喝糊涂了。”

任雪“呵”了一声,每次都是这样,只会说:别怪你爸,他也不容易;他这次是冲动了,下次肯定不会了;你要相信他,总要给他改过的机会。

“我听都听腻了,你都没说腻吗?”

廖秀云叹了口气说:“不然能怎么办呢,谁让他是我老公,我也没得选。”

“怎么就没得选?你离婚呀!”

“任雪!”廖秀云的声音瞬间拔高,“这是你该说的话?他是你爸爸!”

任雪跟着激动道:“他配得上这个称呼吗?他有担起过当爸爸的职责吗?他屁都不是!”

廖秀云胳膊一扫,将柜台上的杯子甩到了地上,陶瓷杯,里面还有茶水,碎的七七八八,水落了一地,不少溅到了任雪的裤腿上。

她低头看着,胸膛明显起伏。

隔壁床的劝慰,两母女全当没听见。

廖秀云看着在那负气的任雪,想到自己乱七八糟的大半生,眼底微微发热,说:“我知道你恨他,很多时候我也恨他,但是……”

但是年轻的时候他们也是认真爱过的,任鹏飞也曾真心相对过,半夜给她暖脚,不管多晚只要她说一句饿,都会起床给她做吃的。

那是为数不多的体贴和关怀,让她记了半辈子,每次走不下去的时候,回忆起来就又会选择忍耐。

她知道可以离婚,但守旧的观念永远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是她的丈夫,她的依靠,她曾经的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