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起身,直接走出了病房。
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在她这里是站不住脚的,也无法理解。
她坐在走廊上,忍受着身体的疲惫,精神的煎熬,一想到未来 ,前路渺茫。
孙律拎着餐盒回来时,任雪差不多要睡过去了。
“吃点吧。”孙律将塑料袋往前递了递。
任雪接过,拿在手上,感受着餐盒的温度发呆。
医院的走廊,静而长,窄而深,时有人经过,白衣护士,匆匆家属。
孙律将另一份送进病房,又出来,坐到她边上。
谁都没说话。
半晌过去,任雪先开口:“我想搬家。”
孙律转头看她。
任雪低着头,指尖在餐盒边缘来回磨蹭,说:“我受不了了,我想搬走,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人,我只想好好过日子,过平静普通的日子。”
孙律说:“阿姨呢?”
任雪抬头,眼底满含热泪,隐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来。
孙律又说:“你保证他不会找过来吗?”
“……”
任雪今年高考,考的还可以,在预期范围内。
孙律又问:“你大学学费怎么样了?”
任雪眼里的泪终于滚滚而下,她拿袖子用力擦了一把,撇开头,哽咽着说:“没了,被他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