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整个皇城之中,一年里最忙碌的一天。
作为内务府的总管,穆瑾为了不让宇文睿抓到错处,一天下来基本上没有休息过,刚将万寿灯准备好,令人挂往太和殿之内,转头大膳房的人又来汇报,北方运来的鲟鱼居然死了一条。
穆瑾只感觉眼前一黑。
段榕榕不明所以,见到穆瑾立刻阴下来的脸色,小心地拽了拽她的袖子,“死一条鱼很重要吗?”
那来报信的太监嗳哟一声,“姑奶奶,您真是跟着穆总管不食人间烟火,这鲟鱼乃是进贡之物,各宫各主,谁有谁没有,都是定好的份例,这骤然死了一条,是克扣哪位主儿的呢?”
段榕榕瞪大眼睛,“这么严重啊,但是鱼死了也不是我们弄死的,怎么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吧?”
“你可真是。”那太监唉声叹气,懒得理会她了。
段榕榕可怜巴巴地望向穆瑾。
“上面的人可不管鱼是谁弄死的。”穆瑾声音淡淡,“内务府保存不利,就是办事出了疏漏,你说这罪责,是谁来担当呢?”
穆瑾作为内务府总管,别的不敢说,出了事背锅这一条,简直首当其冲。
段榕榕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事情一旦涉及到了穆瑾,她比自己出了事还要着急,“这怎么办!你们也不好好看着,早不死晚不死,怎么偏偏在新岁宴当天死了?”
她好歹不算蠢到家,立刻意识到这鱼死得不同寻常。
如果是不适应京中的环境,那早在刚运来时就应该展现异常,负责看管的人也会及时上报,穆瑾有充足的时间联系北方,让他们再送一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