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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立在精细雕刻的木门外,透过明纸可瞧见里面暧昧的烛光。

徐娘站在北歌身旁,想要开口再劝几句。如今还有回头路,门一推,无论往后发生何事,都再没了反悔的机会。徐娘要开口,却见北歌抬手覆在门上,掌心按着上面凸凸凹凹的雕花,她推开门,再无犹豫的走了进去。

松软的地毯描着祥云一路延伸到内里去,赤白的足踩着,被上面细硬的短毛刺痛了足心。北歌微垂着头步步走进去,最终在一方高鼓前驻了步。

北歌垂头静立在鼓前,她无需抬眼也能感觉到,几步之外宽敞的坐榻上,那道刀刃似的目光。

身前立着的鼓,三尺多高,北歌踏上去,玉盘一样的鼓面堪堪纳下两只玲珑的玉足。北歌站在鼓上缓缓抬头,艳俏的脸暴露在烛火下,在酒香弥漫的屋室里,忽变得醉人。

媚若桃花的眼隔空对上一道深冷的目光,北歌望着萧放,望着他一张无怒无喜的面,和冷潭一样难以捉摸的双眸。

雪白的足踏着鼓点,垂地的水袖随着一隙微风扬起,灵动飘逸若游蛇,衣袂婉转回风,将北歌鬓侧的青丝吹得摇曳,窈窕的身影在玉盘之上婀娜旋转,娇媚的眸似勾人夺魄的香,在萧放面上流连过。

一舞至中,北歌也不见萧放面色动了一丝。

北歌微微垂目,压住眼底的悲,她既穿了这身舞衣进来,自该做好丢弃一切的准备,她已错过一次,丢了命。今生若想活下去,想要依附于人,自然得付出代价。

她沦落教坊司,无权无财,唯剩这一张脸和这清白身子,她想不到再拿出别的什么,才能打动眼前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