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整整一个星期,他做梦都梦到医生那张脸,半夜被吓醒又是一顿哭,吓得他妈妈原本说好要去医院换药都没敢再带他去。

沈可衍看着藤白拆开盐水的盖子往纱布上倒,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床里面靠了一下。

几乎都要开口说“要不是跳过这个步骤吧”,抬头看到藤白倒盐水时认真的表情,妥协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认了。

他脑袋埋在枕头里,做足了准备等了好半晌,结果一直没等到预料中的痛感。

藤白坐在床边也没有半点响动,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沈可衍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藤白的动作,才从枕头里拔出脑袋,扭头朝藤白看去。

他发现藤白换了个姿势,不再是侧坐在床旁,而是朝着他的方向跪坐着,手上还放着已经用盐水湿润过的纱布。

看动作一切正常,他便又往上看藤白的脸,发现藤白的视线正有些愣地锁在一处,脸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在浴室里被蒸红的,还是被房间里的空调热风吹红的,从脸到脖子甚至连没被睡衣遮盖住的手臂都有两分红。

沈可衍顺着藤白的视线往后一看,愣了两秒,气乐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又无奈又好笑地笑看着藤白,罕见地从嘴里吐了句脏话出来:“藤白你他妈的……”

藤白被他这一句叫回了神来,看向沈可衍,眨了两下眼睛,伸手拉了一下沈可衍,像是要让他躺回去。

沈可衍轻拍了一下藤白的手,没有躺回去,跟藤白一样跪坐在床上,笑看着藤白:“你不是说给我抹药吗?你刚刚在干什么?”

藤白一脸认真地看了他两眼,视线往下,落在了藤白卡在胯中间的裤子上。

沈可衍见他被抓住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瞬间笑没声了:“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