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宫门匾颓破,宫墙上杂草丛生,庭中景物萧条,只有一方狭小内院生长了几株蕙兰。庭风掠过,带起一院萧瑟凉意与满地枯黄落叶。
哪怕高高在上的他已经行到了这里,四处也没有一个下人来接待行礼。
这座宫殿,□□着齐国战败送来的质子,除了废置行宫外的护卫,整个宫殿内部皆无一个伺候的人。
楚逢殷每回来,总生同情,却知他不可同情。
对待这个齐国的质子,他内心极为矛盾。此人温润雅正,彬彬有礼,诗书满腹,不该落此结局。
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小厮,瞧见他忙跪地行礼:“拜见太子殿下,奴才与我家皇子不知您来,请恕失礼之罪。”
“六皇子在做什么?”
“回太子殿下,我家皇子刚午睡起来。”
已是申时,却刚午睡醒来,楚逢殷知道这不像卫封的作风,他平日都不会起这般晚。
行入书房,果真见那高挑颀长的男儿握拳咳嗽,男儿听他脚步声,忙起身行礼。
“见过太子。”
楚逢殷对这里已很熟悉,径自坐下:“你生病了?”
楚逢殷眼前的卫封,正是身在吴国的替身卫封,温幸霖坐到楚逢殷对面。
“无碍,前日夜雨风卷,我与阿落将墙角蕙兰搬到檐下,稍微淋了些雨。”
温幸霖面颊苍白,他的易容,与卫封这些年传回的画像相差无多,一张俊硕面庞没有卫封的凌厉,添了病中羸弱倦朗。而他除了精湛的易容之术,也无卫封高深的武艺,倒是符合卫封多年来在齐国敛藏锋芒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