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忽然道:“明府,奴有一言要问丁三郎,可准允?”
马县令看向她,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你问。”
林秋曼朝丁启丰笑了笑,问道:“丁三郎,我且问你,你与任娘子结为夫妻,可是经过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丁启丰:“名正言顺,官府有备案。”
“任娘子前夫严家的情况,你可知晓?”
“知晓。”
“那任娘子嫁进丁家时可曾带有嫁妆?”
丁启丰理所应当回答:“自然是有的,众所周知,任氏前夫留有巨额遗产给她,她嫁进丁家,那笔钱财自然就带了进来。”顿了顿,“女郎家的嫁妆我肯定是不会觊觎的,可是她愿意给点我花花,又有何过错?”
林秋曼抿嘴笑,狡黠问:“你说严家留下来的遗产是任娘子的嫁妆,那我再问一句,那笔巨额遗产可有在里正或官府备过案,证明它是任娘子从娘家带进丁家的个人嫁妆?”
这话把丁启丰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任娘子忙道:“奴从来没有把前夫严家留下来的家产当做嫁妆使,更没有去里正和官府备过案说明那些财产属于奴的个人私物,请明府明察。”
林秋曼看向马县令,大义凛然道:“三纲五常曰: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任娘子前夫严俊毅病故,留下遗子严佑心,性别男,年仅七岁。严家二老早逝,唯一的独子严俊毅也病故了,只留七岁幼子严佑心一根独苗。那么敢问明府,在这样的情况下,严家留下来的遗产是不是属于幼子严佑心的?”
马县令回道:“自然是属于的。”
林秋曼:“明府英明!《仪礼》有云: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任娘子丈夫严俊毅病故,理应从子。她一介妇人,且还是外姓,是否有权动用夫家留给独子严佑心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