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站在门的背后,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才避免了哭出声来暴露了自己。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砸在地面上,像在村庄里时某个傍晚的雨声,她从田野回家时,看到的一只迷路的萤火,在落雨的潮湿里,格外格格不入。
可是她觉得她跟那只萤火一样,都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她那时候想得很简单,既然父亲不喜欢她,那她就回她的村庄里去。
这个想法她想了很久很久,她觉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因为她在这里不快乐,父亲也不快乐,而她回到村子里以后,大家都会快乐。
于是在晚饭的时候,她站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鼓起勇气说:“我可以回村庄里去么?”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杯盏,隔着几米的长桌,她的父亲,用咒力,狠狠地抛过来砸在了她的身上。
他尚且有理智,没有砸她的头,因为砸坏了脸,没法跟五条家的人交代。
但是那个杯盏砸在身上很痛,她当即摔倒在地,捂着胸口,是五脏六腑被揉碎那种程度的痛,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角渗下来,痛得她蜷缩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他的父亲,只是砸过来一个杯盏,连一个字都吝啬于她。
大概是真的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到了极点。
她没有继承咒术,本该跟其他没有继承咒术的孩子一样,在出生的时候就被处死,可她的母亲将她保了下来,于是她的存活就成为了他眼中难以容忍的一根刺。
父亲怕她逃走,虽然逃走了也能抓回来,但是那样太麻烦,于是一开始就杜绝了麻烦。
她居住的小屋周围加剧了人员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