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隽瘦削的腕骨上,血已经止住。
黑夜之中,他的眼神偏执,又有种极端的冷静。将带血的纱布,缓缓地,一圈一圈缠绕回手腕上。
然后他捧着瓷瓶,无声地来到床边。
悄然卷起帘帐,少女还在无知地浅睡之中。她翻了个身,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有他忍不住留下的痕迹。
“先生……”似梦中呓语,甜腻醉人。
他静静看着,神色一寸一寸柔和下去。
蠕动的蛊虫爬上他的虎口,猛然紧握,碾碎成了淡淡的齑粉。
人影消失在榻前,空余月色空澄,纱帐飘扬。
姚盼睁开眼,一头冷汗。
被那种黑暗的情绪包围,她的手脚都在颤抖。
方才,他是想要给她下蛊吧?
好在悬崖勒马……
可难保他又起这种心思。
不说别的,就说假如他每月挑个夜里,都来这么吓她一吓……那她可能就要早早殡天了!
留这么个人物在身边,太危险了。
……
女帝纠结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眼圈都是黑的。荷荠支支吾吾、七拐八拐说不到重点,隐晦地让陛下尽量节制一些,多多注意身体哇,被她一脚踹了出去。
她这哪是纵欲过度?是吓的好不啦!
姚盼登基第二年,宗长殊奉旨前往衢州治水。
一身素衣白袍,在寒风中等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