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嘴角,自说自话道:“今天有个好消息。我的新歌登上广告牌第一。”
“我和杰亲眼看到,单曲名字出现在最顶端。虽然两年前你就说,我已经完成了约定,让我去做其他的事。我当时说还不够,您的理念与成果不该停留在那种程度,应该走向更高的位置。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想起每次自己得奖后,安格尔那乐开花似的得瑟样,牧旬垂下眼睑,“其实我知道,您不想让我太累,也不想给我增添压力。可对于我来说,那些不是负担。”
“歌莱姆、全音乐奖……到现在的广告牌。该拿的奖项基本都有。”
牧旬顿了顿,而后挤出丝笑音,“三年前的约定,也算是正式完成。听起来还挺厉害的。”
心电图波动下,机器同时发出嘀的响声。似乎在回应牧旬的话。
牧旬握上安格尔的手,想起后面要说的话,忐忑情绪涌上心头。
他抿了抿唇,然后才舒缓着语调道:“这些奖项只能算作参考指标,我们还有更远的路要走。您要不要再看看,我们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再试着活几年,一切都会不一样。”
床上的老人,像是能听到话似的,罩子下的嘴巴在灌输氧气的时候张了张,嘴角牵起细微弧度。安格尔的手指轻微动了动,幅度很小,像是在欣慰、又像是在安抚。
牧旬愣了下,眼中浮现丝欣喜,准备去看安格尔。可还没等完成这个动作,便听到机器啪嗒卡了下。
嘀——!
尖锐的“嘀”声穿透整个病房,刺耳异常,像是要把人贯穿个大洞。
牧旬瞳孔猛地缩小,望向旁边,医疗机器便闯入视线。不知何时,心电图已经化为死亡的直线,没有了任何起伏波动。
牧旬反应过来,意识到这背后的意义,他站起来按着呼叫器。“医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