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妃一见来人,略略坐起身来,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蕙兰道:“奴婢担心娘娘不习惯她们伺候,不敢多耽搁。”
张太妃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来,道:“这倒是,她们都笨手笨脚的,比不上你得哀家的心。”
她说着,又招了招手,道:“起来吧,你爹的病怎么样了?”
蕙兰这才起身,走到她身边,答道:“多谢娘娘惦记,还要多亏了您赐下的老参,父亲的病已好了许多了,奴婢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
张太妃笑了,道:“你伺候哀家这么久,尽心尽力,这是你该得的,说什么谢?”
蕙兰替她轻轻揉捏起肩颈来,一边与她说着话,没多一会,她便迟疑道:“娘娘,奴婢今日进宫时,听见了一些传闻……”
张太妃拿过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道:“什么传闻?”
蕙兰欲言又止,张太妃便知她有话说,冲周围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所有人都立即垂首躬身,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殿内恢复了安静,张太妃道:“说罢。”
蕙兰这才轻声道:“奴婢听说,现宫中有人在传,皇上不是先帝爷的亲生血脉?”
张太妃怔了一下,蛾眉微蹙,自言自语道:“这话怎么传出去了?”
蕙兰有些吃惊,道:“奴婢这几日不在宫里,有些事不知情,难道这话竟是……”
张太妃有些不耐,又有些烦躁,道:“是哀家与皇上说的。”
她说着,便将那一日在慈宁宫发生的事情说来,道:“是她挑衅在先,说哀家不得先帝爷的宠,又说皇上也不与哀家亲近,哀家一气之下这才与她生了争执,谁知那贱人突然说,瞧着皇上模样长得不像哀家,倒像当年的宁嫔!”
张太妃又惊又怒道:“那贱人还说宁嫔死得蹊跷!这不是在影射宁嫔的死与哀家有关么?!”
作为张太妃的贴身宫婢,蕙兰自然是知道宁嫔的,宁嫔与张太妃乃是堂姐妹,一同入的宫,两人样貌也有几分相似,但宁嫔性子有些木讷,不太爱说话,也不会讨先帝欢心,所以张太妃位份晋升得比她快,后来宁嫔住进景仁宫没多久,两人又先后怀上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