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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嫔当年是难产而死的,太后这话里的意思,不是说她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么?张太妃自然忍不了,道:“哀家与她闹了起来,抓花了她的脸,后来,皇上与皇后就来了。”

她道:“皇上问起争执缘由,哀家自然是不能把宁嫔的事情告诉他,索性给那贱人上上眼药。”

说到这里,张太妃又有些得意,道:“皇上如今与哀家亲近,自然是信哀家的话了。”

蕙兰却道:“那……娘娘不担心皇上去查么?”

张太妃眉头一挑,道:“去查就更好了,待查清楚之后,皇上他确确实实是先帝爷的血脉,谁敢质疑?到时候,皇上便会知道那贱人在信口胡言,必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蕙兰犹豫了一下,道:“那……若是查出来别的呢?娘娘。”

张太妃的表情顿时就变了,她坐直了身子,蕙兰便停住手,慢慢地道:“如今宫里谣言四起,传得沸沸扬扬,娘娘当时与皇上说那些话时,可还有旁人在侧?”

“不,”张太妃立即道:“哀家当时是摒退了所有的人,与皇上单独说的,绝不可能被人听见,这种事情,皇上也不可能宣扬得人尽皆知,当时只有皇后在旁边!”

她脸色难看地道:“难道是苏青霓传出去的?”

蕙兰却摇首,道:“这倒是不大可能,皇后与皇上乃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传这种消息与她有何益处?依奴婢来看,这话必然是从慈宁宫传出来的。”

张太妃疑神疑鬼道:“若是那贱人传的,她何不直接——”

何不直接说皇上非她的亲生血脉?

蕙兰道:“若是直接传这样的流言,娘娘不是就会提高警惕了么?”

哪里还能等到流言发酵至如今?张太妃一开始就绝不会让这样的流言传出来,她猛地反应过来,惊道:“那皇上已经开始去查了么?”

蕙兰心里一叹,抿了抿唇道:“恐怕是的。”

张太妃紧紧抓住桌案边沿,才涂好丹蔻的指甲竟硬生生折断了一半,她面色急变,道:“不,谅他也查不出什么来,当年的事情,除了你我,这世上已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蕙兰的眼中却浮现几分忧色,她总觉得,太后敢翻出这种旧事,就必然会有后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