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都不看我,只是不停地给校长磕头,争取着最后一丝希望。

校长终于是屈服了,他亲自伸手扶起了那个女人,然后叹息般的对我说:“你有一个十分伟大的母亲。”

我当时的反应是夺门而出,根本不给任何人看到我的表情。

那个女人在后来的一个月里表现的十分十分开心,我从没见她这么高兴过,从我们欠上那么多债务后。

她不停地和我说话,说我终于是个高中生了,以后只要好好地说不定还能考上一个技校学些手艺,说立海大是个很好的学校,我以后一定会有出息,还说我将来说不定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妻子。

我听得很不耐烦,真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可是她不管,仍然执的去买了最好的布料,然后亲手给我缝校服。

可惜她终究没能看到我穿上去的那天,甚至也没看到我走进高中的大门。

因为她在走在路上的时候被车撞到了。

我站在医院里看着她被盖着白布抬出来的时候,给不出任何反应。

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昨天还絮絮叨叨的说要把新做好的校服给我试穿的人,今天就食言了,躺在这种地方一动不动。

我在医院那种地方呆了很久,久到因为长时间蹲在她旁边,腿脚都麻了才知道要走。

而走出医院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脸上湿湿的是因为我哭了。

原本在我看来,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对我无条件好的人,所以虽然嫌她啰嗦,但是从没有真的讨厌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