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来这种人情世故方面的推拉,纪岑安不会处理,一再拒绝却不管用,最终还是拗不过对方。
阿冲和善客气,比其他人容易相与,把柑橘送给纪岑安她就飞快进后厨了,不给再还回来的机会。
纪岑安迟疑须臾,还是收下这份心意,懒得揪扯。不过这人也不要人家的好,转身掏十块钱塞阿冲儿子开裆裤小荷包里,当是买下柑橘。
阿冲儿子胆小,不敢接近不熟悉的人,见到她就开跑,磕磕绊绊到吧台那里一把抱住陈启睿的腿,一埋头便把脸藏陈启睿身后。
陈启睿啧了两下,不知是又在抽疯阴阳怪气还是怎么。他嫌弃地将小崽子拎起来,支开,“一边去,别到这后边来捣乱。”
可惜小崽子听不明白他的话,只一个劲儿扭,非要躲着。
纪岑安对此视而不见,转头回原位上待着,等胖子老板到了就公事公办要钱。
因着昨晚的意外,老板今日的心情相当不愉悦,熬夜使得那双肉乎的眯缝眼更加浮肿,眼球里遍布红血丝。
许是在派出所受了气,后续处理得不够顺当,以及昨天的营业额较低,这胖子一出现就成心找事,挑三拣四指出三位员工哪里没做对,有意端架子撒气。
纪岑安不给其正眼,拿到钱就什么都不关心了。
陈启睿亦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脸皮贼厚,仿佛挨骂的不是他。
只有阿冲当真,被训得像孙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唯恐表现不好会被开除。她儿子倒还行,小孩儿不懂大人的处境,全程藏在吧台底下扯陈启睿的裤腿玩。
陈启睿讨厌小孩儿,作势要踢一脚,故意吓唬崽子。孰料阿冲儿子不怕他,反被逗得咯咯笑。
老板气得脸黑如锅底灰,转头对着阿冲又骂,唾沫星子横飞。
到底是要做生意,这种场合哪适合带孩子来,肯定是不会让那个崽子留下的。老板勒令阿冲立马把儿子送回家找别人带,不然就别干了。阿冲性子软,又是红着脸讲好话又是点头哈腰的,求通融一下,表示七点半她妈就来接孩子,绝对不会耽搁生意,结果不多时再招来一顿狂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