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福了福身,说:“今日圣人竟这般早下朝了吗?”

徒元义扶住她的手,声音却温淡:“左右不过是那些事。没积压下来就办得很快。”

徒元义过来时,也让人在附近清场了,只有他身边的当值大太监站在不远处。

徒元义又问:“你和贾元春都有话聊?”

邢岫烟嘴微微一勾,说:“圣人当年没话和她聊吗?难不成一找她就……哧……”

邢岫烟亲自倒了亭中桌上的茶水,洗了洗杯子,任性就倒进花丛中去了。

徒元义薄唇勾了勾,一种男子独有的风流味道,自然没有谈虎色变地求饶,他是男人是皇帝,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可能女人也和男人一样贱,辛秀妍心高气傲,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一看不上跪地求饶的犬科男子,二看不上推委责任的男子。偏是对他这样风流自信的样子又爱又恨,徒元义几十年帝王生涯最擅把握人心,与她相处百年哪有不知道的。

徒元义淡笑:“你想知道什么?”

邢岫烟说:“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你两世为人,过尽千帆,你又记得多少?过十年你亦不记得我。这里一红一哭,万艳同悲,我又能活多久,死了我也不记得你了。不论是你还是大叔,我一个都不要记得。”

徒元义笑道:“你舍得?那朕找贾尚宫去了?”

邢岫烟奇道:“你找她干嘛?”

徒元义凤目潋滟,淡淡道:“朕没话同她说,也没有事吩咐她做,当然一找她就……”

邢岫烟心中一酸,却道:“有甚了不得的,你今生当皇帝,没准下辈子是不是个男人都不知道。但叫我下辈子不进这深宫后院,我也养一百个面/首。”

徒元义说:“只有无能的人才会用下辈子安慰自己。今生都控制不住,何论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