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这报表上全都折成了铜钱,各州县的钱粮调拨只以一个数字来表示。薛向一望之下,竟觉得一目了然:哪一路缴的税赋多,哪一路少,在各年间的增减变化……清晰无比,一望可知。
“这是……均输法1?!”
薛向喃喃地道。
“是呀,薛相公,均输法是相当有意义的。”
“不止是简便了各州县之间钱粮调拨,也让我们对各州县的财政情况看得更加直观。”
“薛相公,这样一来,朝廷岂不是就能格局打开,纵览全局了吗?”
薛向不由得一阵懵: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何只有眼前这小郎君上任之后才能捣鼓出来?
是因为他和此前司中的官员所思所想都落入窠臼了吗?
薛向原本听说了一些流言,说这小郎君的官职是“买来”的,据说还是直接向天子许了“天价”。但也有人反驳,说这小郎君天赋异禀,不仅仅是理财的能手,还写一首好的理论文章,是被师友极其推崇称道的,这才荐到了御前……
而薛向因为儿子成天在耳边念叨,先入为主,认为明远肚子里应当多少有几分墨水。
谁知今日一见,明远竟给了他这样的“惊喜”,如此简单,又如此行之有效。
薛向老于官场,心里感慨,表面上却什么都没流露,而是将明远递过来的报表继续往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