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厉青凝淡淡道,“是因我。”
数千里外的翱仙山上。
黑压压的枯木林中,尽是嶙峋白骨,冷风呼啸而过,似是怨灵恶鬼在嚎啕哭叫。
遍山是黑泥,枝木也是黑的,山林中吃力上爬的枣衣小孩儿似是这片死地中开出的一朵花儿。
鲜钰撑住大半骇雷时已身受重伤,幸好借走了齐明的灵气,她才堪堪能越过汪洋。
过了浓云漫天之境,她才发觉月已近满。
乘风御劲,片刻也不敢停歇,体虚得连吐了三口血才找到了这翱仙山。
从山脚一路向上,她却连半朵碧笙花也没有见着,这白骨遍地的山上,别说花了,竟连一棵草也不见长。
仰头一看,天色已亮,圆月已然不见。
鲜钰心似空了大半,暗忖,莫非这碧笙花也要月圆之时才能找得到?
可即便是此月月圆已过,她也仍在这翱仙山上,入目是光秃秃的山体,是遍山的白骨,确实未被山灵驱逐。
罢了,再往上找找。
兴许是这山阴气甚重,她身子骨本就孱弱,如今还受了重伤,越往上走越是觉得寸步难行。
枣衣女童周身尽失血色,唇角未擦净的血迹朱红一片,她两腿打颤,身形一晃险些要倒,长喘了一口气后又继续往上。
山顶森森白骨堆叠成山,在寸寸骸骨中,朵朵碧绿孱弱的花儿在风中摇曳。